4月18日,廣西某看守所門口人頭攢動,因為周某人即將出獄。
周某人,曾經創造了“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”,“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”等言論紅遍網絡,又因為長相與切格瓦拉相似而被稱為竊·格瓦拉。
他在面對采訪時,對于打工當社畜的反抗,對于入獄的樂觀,讓其成了不少網友的“精神領袖”,他的這些行為多年以來一直被津津樂道。
而在竊·格瓦拉出獄之前,他就已經被大批媒體盯上,并快速登上微博熱搜,微博熱搜閱讀目前已經超過8.1億。
在更早的時間,關于竊格瓦拉的問題就成了知乎的熱門問題,瀏覽量超過千萬,問題中竊格瓦拉的稱呼赫然是“精神領袖”。
有媒體報道,在周某出獄之前,就有30多家網紅公司排隊等著他簽約,還有人現場就開出200萬簽約費,抖音上疑似周某人的賬號粉絲已達173萬。
一個因搶劫和偷竊而入獄的人,本是不入流的,卻為何會如此地受到媒體和網絡的追捧,甚至可能迅速成為網紅賺大錢?如果周某成為網紅,算是世俗意義上的“成功”,那么普通人要不要效仿他?深圳直線管理咨詢的營銷顧問今天來給大家分析分析。
1、追逐流量是媒體的天性
不管你信不信,一個事實是:追逐流量是媒體的天性。
吳修銘寫過一本書叫《注意力經濟: 如何把大眾的注意力變成生意》,看書名你可能就知道了書的大概意思,對于信息內容行業來說,有注意力才有經濟,而竊·格瓦拉正是那個創造注意力的人。
注意力經濟的崛起,還要從廉價報紙的誕生說起。
報紙最早是一種服務于高端人群的產品,在20世紀30年代,紐約市最為權威的報紙是《信使晨報和紐約問詢報》,這份只有4頁內容的報紙發行量只有2600份,售價高達6美分,在當時它屬于一種奢侈品,它們主要面向的是紐約市的商業與政治精英,報紙的信息也嚴肅而有限,大多數紐約普通人根本不讀報紙,當然也讀不起。
當時只有23歲的本杰明·戴想出了一個創意:發行售價只有1美分的報紙,他有信心能比那些賣6美分一份的報紙吸引更多的讀者。但這個創意充滿風險,他以低于成本價的價格銷售報紙,就必須想辦法通過其他方式獲得更多收入,這個方式就是——廣告。
購買報紙的讀者實際上是他的產品,他要靠售賣用戶的注意力去獲得廣告費。
“本報的宗旨在于,”他寫道,“以每個人都負擔得起的價格,向人民大眾展示‘所有當天的要聞’,同時為廣告宣傳提供一種優勢媒體。”
報紙的名字是《紐約太陽報》,為了推高銷量就得創造流量,報紙開始報道更多獵奇內容,“酒鬼、打老婆的人、騙子、小偷、妓女,還有光顧妓女們的嫖客”。
這樣的新聞報道贏得了更多讀者,《紐約太陽報》印刷量越來越高,直到開始盈利。
戴的這個創意,后來成為所有紙媒的商業模式,低價出售報紙,靠刊登廣告獲得利潤,同時讓曾經只屬于“高富帥”階層的商品,變得普及化。
所以報紙自平民化以來,便背上了追逐流量的宿命。
報紙之后的媒體大多沒有逃脫這個宿命,你可能還記得門戶網站時代,流量最高的不是政治、經濟類新聞,而是娛樂、八卦甚至各種香艷、情色擦邊球信息。今天充斥在各大新聞APP上的信息幾乎同樣如此。
低價的報紙只能靠售賣廣告賺錢,因此它必須創造吸引流量的內容。在“免費”概念成為趨勢之后,免費的內容唯一的收入就是廣告,因而它同樣需要吸引流量,結果自然是什么火、什么能吸引焦點,媒體就寫什么。
2、娛樂至死的視頻時代造就另類網紅
19世紀中葉,很多英國人來到美國想親自看看殖民地的變化,他們對于美國人最大的印象就是這里的美國人太有文化了,似乎各個以讀書為消遣,各個滿腹經綸。
視覺化媒介的出現改變了這個現狀,它讓美國逐步陷入娛樂至死的年代,當然它對全球都是如此。
麥克盧漢說的“媒介即信息”,很多人并沒弄明白它到底意思。
比如很多中年大叔寫文字,讀者會覺得寫得好,成了作者的粉絲,而一旦這些作者開始拍視頻,很多粉絲立馬脫粉。我初中時看池某的小說,那時覺得作者一定是超凡脫俗的女子,某一天在電視上見到真人,心靈受到重重一擊,再看她的書時完全沒有當初的感覺。
如果媒介是紙張,那么信息只是文字,如果媒介是視頻,那么信息不僅包括創作者創作的內容,還包括作者自己。漂亮的人創作好內容,丑人創作好內容,是不太一樣的。
如果將竊·格瓦拉放在紙媒時代,頂多有媒體報道《周某偷電瓶車被捕,聲稱“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”》,就這樣的文字是不可能火的。
而在視頻時代,竊·格瓦拉在被捕時輕松的表情,略帶魔性的口音,與切格瓦拉同款胡子,再加上他的金句,這些一起才造就了周某在網紅的大火。
今天是自媒體時代,支持網紅的經濟公司、MCN比單純的視頻媒體在利用注意力上更進一步,媒體可能報道一下,等熱度消失了,也就沒什么聲音了。而這些支持網紅的經紀公司、MCN等是要用他們的注意力去直接賺錢的,通過拍視頻、直播,將他們的剩余價值消耗殆盡。
不過這些另類網紅的生命周期也不會太長,他們并沒有什么核心競爭力,只是消耗自己意外走紅帶來的注意力。大力哥在快手上的新號,內容稀少,互動慘淡,他基本上已經被遺忘了。
但是,有老網紅被遺忘,就有新網紅誕生,畢竟這是一個“娛樂至死”的年代,大眾只是需要消遣而已。
尼爾·波茲曼說,有兩種方法可以讓文化精神枯萎,一種是奧威爾式的——文化成為一個監獄,另一種是赫胥黎式的——文化成為一場滑稽戲。
二者中更有威脅的是后者,赫胥黎在《美麗新世界》中告訴我們,人們感到痛苦的不是他們用笑聲代替了思考,而是他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笑,以及為什么不再思考。
最后:
據報道,在出獄后的4月19日,周某回應了當網紅這一問題:對于網紅之類的東西,周某說完全不懂,但他堅決回答說,不會簽約網紅直播,(畢竟簽約就相當于給他打工,打工是不可能打的,獲得了自由,肯定要珍惜),我想種地,不去城里闖蕩了,周某還表示,父母親年紀也大了,希望多陪一陪他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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